“嗯。”阮砚淡淡的应了一声。
很快顾昱承找到护士回来，温璟逸和阮砚在医院是挂名医生，有对医院的仪器有任何使用权，听到是抽取信息素，当即就快速的做好准备工作。
温璟逸摆弄好抽取信息素的机器，然后手动控制着机器上的针头缓慢的扎入阮砚颈侧的腺体，针头扎进腺体的那一瞬阮砚抓紧了床沿，蚀骨的痛感让他额头瞬间沁出冷汗。
接踵而来的是头晕，恶心，他没这么难受过，就好像头痛得要爆炸。
原来这就是温璟逸要绑住他的原因，这种痛感根本不是常人能承受的。
意识就好像被随着信息素的抽取而剥离，坠入了无望的深渊，他的意识在望不见底的深渊坠落着一直往下沉。
“阮砚，阮砚！不能睡过去。”
耳边好像传来急促的声音，温璟逸见他意识都有些模糊，手上的动作不停，一直在唤着阮砚的意识清醒。
漫长的信息素抽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，温璟逸将捆他的束缚带解开，阮砚的意识才慢慢变得清晰。
温璟逸将封装好的信息素交给顾昱承，阮砚撑着意识看了一眼，大概只抽了针筒大小那么一管。
可只是抽取那么一点点，他都觉得脑髓好像要被抽出去。
原来抽取信息素这么痛苦。
顾昱承接过抽取的信息素，临走时还朝温璟逸落了一个飞吻，“宝贝儿，我先走了，晚点回家给你做饭。”
温璟逸：“”
护士给阮砚递上一袋alpha专用营养剂，然后转头去帮温璟逸仪器，“温医生，器皿整理就交给我吧。”
温璟逸，“多谢。”
阮砚揉着发沉的头，缓了几分钟才慢慢的捡回所有意识，撑着手想要下床。
“啊——”
在柜子那边整理的护士突然惊叫了一声。
“蹭”
紧接着，玻璃与冰冷瓷砖相撞的声音响起，阮砚和温璟逸同时被吸引视线，拳头大小的盛着红色液体的器皿摔在地上碎裂成渣，红色的液体淌了一地。
阮砚呼吸沉着，突然极浓烈的冰雪信息素猛然席卷了整个不大的房间。
阮砚脸色一变。
‘扑通——’一声，那个护士突然瘫软在了地上，脸色霎那间变得苍白，信息素的等级太高，根本就不是她一个oga能承受的。
温璟逸也闻到了空气中的信息素，他侧眸扫了一眼阮砚，果断的起身去扶那位跌坐在地上的oga，将她带出了房间顺手关上门防止屋内的信息素溢出。
唯一能让空气流通的地方关上，屋子里的冰雪信息素骤然变得更加浓烈。
阮砚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这是萧烬的信息素。
他撑着床沿下床，脚底一软差点摔倒，忙扶住了床沿。
扶着床沿缓过一口气后，他起身往一地碎片那边走，室内信息素的味道是淌在地上的液体发出来的。
阮砚有些怔愣的站在原地。
最后缓缓抬了抬眸，目光落到眼前的柜子上，上面摆着几瓶跟地上一模一样已经摔碎的器皿。
难道这里面全是萧烬的信息素吗？
每个人的信息素都独一无二，他不会傻到去猜这是别人的信息素，更何况他是被标记过的alpha，也不会对别人的信息素有反应。
信息素抽取那么痛苦，他只抽了那么一小管就难受得要命。
阮砚看着柜子上的一整排信息素，他攥紧了手一会儿又松开，微颤着忍不住抬手去触了触柜子上拳头大小的瓶子。
每一瓶都装满了红色的液体。
阮砚身体微晃了一下眼见着要摔倒，推门进来的温璟逸眼疾手快的扶住阮砚。
见只是身体有些发虚才缓了口气，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阮砚的表情。
又目光复杂的看向柜子上那一瓶瓶装满的信息素，这些确实是萧烬的信息素。
温璟逸开了房间内的排风，小声问他，“阮砚，我先带你出去。”
见阮砚没开口，温璟逸扶着他胳膊朝门那边走，刚走两步，温璟逸的小臂被牢牢抓住。
温璟逸垂眸，阮砚眉目不动，抓着温璟逸的手却逐渐收紧，“我的抑制剂，是不是跟萧烬的信息素有关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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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阮砚的话，温璟逸心头一震，他有些惊诧的看了阮砚一眼，似乎没想到阮砚会猜到这一层上。
阮砚视线落到温璟逸的脸上，“温璟逸，我们聊聊。”
温璟逸，“你刚抽了信息素，我建议你休息一下再跟我聊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没事。”阮砚推着温璟逸扶着他的手，被生抽信息素头昏脑涨的那股劲已经过去。
温璟逸见他铁了心要问什么，微叹一口气，低声应道，“好。”
十分钟后，两人坐在阮砚单人病房的茶几前，温璟逸端着桌上的水杯轻抿一口，才缓缓说，“我给你用的抑制剂，确实跟萧烬的信息素有关。”
“萧烬是eniga，更是还没公之于众的最强性别，就算我研究了eniga这么多年，也依旧没有办法能清洗掉eniga的标记。”
阮砚心口沉闷，他从发情那天就知道了自己的标记没被清洗，“我的抑制剂，是用萧烬抽出来的信息素做的吗？”
四目相对，僵持了半晌后，温璟逸最后说，“知道了真相后，你觉得自己能承受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