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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意容刚开始觉得还好,后面就有点疼了。

哪有人这样教训人的。

她刚开始哼都不哼一声,后来越打越痛,咬住柳时霜的手臂,死死不松口。

柳时霜吃痛,仍继续打着。他觉得现在的李意容就是个孩子,行为处事全部任性妄为,只能用孩子的方式来教训之。“下次还敢不敢罔顾礼法!”

“敢!”李意容倔强道。

“敢不敢!”

“敢!”

柳时霜越打越狠,虽然隔着中衣,但几百下打下来,还是有够人受的。

李意容先是宁死不屈,强忍着,恶狠狠地盯着柳时霜,到了后面实在受不了,也没见柳时霜有停下来的迹象,这才好汉不吃眼前亏,开口求饶道歉。

柳时霜把李意容抱到床上,想给她上药。

“你走开。”她举起手,“我让春喜来帮我上药。”

柳时霜怒道,“然后让春喜知道我打了你一顿吗?我来……”他也舍不得啊。

李意容身弱,他下手又颇重,皮肤红通通地惨不忍睹。

柳时霜道,“是你不乖。”

李意容道,“你给我记着。”

“什么?”柳时霜沉下脸。

李意容气鼓鼓道,“没什么。”

虽然不光荣,这倒是李意容少有的几次认栽之一。

因为王句子事件,两人在扬州又拖了四五天,到了第六天,安葬完福伯,才又缓缓向昭安而去。

到了嘉永城门口。

左良奔跑着过来,身边还跟着王柔嘉,大喊道,“史君,史君……”跪倒在柳时霜面前,“史君留步。我左良是来投奔你的。”

王柔嘉见到李意容还十分不自然,转身不去看他们。

李意容道,“还投靠。怎么,没中毒了?”

说起这个,左良就生气,当时他还以为自己真的中毒了,乖乖地跟王柔嘉回到家。然后去找李意容拿解药才知道不过是石灰,“你你你……”

李意容微微一笑,“史君,收下他们吧。这左公子武功不错,实在是可造之材,连尊夫人也是。”

王柔嘉冷哼了一声。

柳时霜点点头,这左良人不怎样,武功倒的确很好。

回昭安的路上,一下子多了三个人。这次李意容和柳时霜没有独自前行,而是和部队一起。

除了李意容坐安车,其余人全部骑马。

墨染之前和春喜交手了一次,恭维道,“春喜姑娘,你小小年纪,武功也太好了,你师从哪里啊?”

春喜被人夸赞,摸摸头,傻兮兮地笑着。

左良听到墨染夸赞春喜,心想道,好,好个屁。

安歌在边上悄悄对墨染道,“这春喜姑娘,不会讲话。”

墨染啊了一声,带着同情地眼光看向春喜,“真可惜。”

这一日到了扬州和琴州的交界处,小部队下马在亭边休息。

王柔嘉自从上次被李意容点出自己的私心,心里一直觉得不安,见柳时霜坐在亭边,就走到他身边想与他搭话,越是随意,越是证明自己没有私心。

“史君,水。”她递给柳时霜一碗清水。

柳时霜道,“左夫人自己喝吧。”

王柔嘉看向独自坐在安车里的李意容,又看向那边吵吵闹闹的夫君和墨染他们,“史君,李意容到底有什么好,您为什么这样护着他。”

做的漂亮

柳时霜知道她想说什么,回道,

“王姑娘,令尊的事情我很抱歉,但廷尉府要判也会是死刑。你父亲自以为天衣无缝,但破绽百出。李氏祖宅说虽说长年无人,可是的确,若是个邻家小孩在里面怎么办?你父亲枉顾人命,该当处死。”

“我知道,可是。李意容擅作主张……”

“不是她杀的。她是派人告诫你父亲。你父亲害怕她,他才自杀。”他情不自禁为李意容辩解道。

王柔嘉本以为柳时霜会帮她说话,没想到他句句都在维护李意容,不禁心生厌恶,点点头,起身离开了。

正在这时,凉风一过,天忽然黑了,不多时就下起急雨来。

众人匆匆避雨,都集在亭子间。李意容却宁愿在安车里,也不愿意出去。

过一会儿更是狂风大作,眨眼就把车盖也掀开了,柳时霜面色一变,冲上前,春喜也已经先行一步,李意容被春喜护着到了亭子里。

等到雨一停,众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江康。过了江康,下一站就是昭安了。

到了江康客栈,李意容因为淋了雨受了寒,前几日被柳时霜打的伤口一恶化,当天夜里,就发起了高烧,请了江康的官医,只是说无碍。

柳时霜想起李意容有痛也从来不说,是个讳疾忌医的人。上次是这样,这次如今心中有气,更是雪上加霜。

两人已经赌气了好几天,柳时霜一时情急,走入屋内,李意容正在喝药,柳时霜接过春喜的药碗。

李意容重新躺下,背对着他。

柳时霜放下药碗道,“你生气归生气,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?”

“我没有。它自己生病了而已。”

“是吗?”柳时霜道。“我错了,行不行,你快起来喝药吧。”

李意容还是岿然不动。

“我错了。我错了,求夫人原谅。”

李意容转过身,满脸怒容,“谁是你夫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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