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君搬到这别院,就已经是十分奇怪了。现在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,也对。从沂水回来,到现在,都半年了。史君估计都是禁欲的。可是他以前也没少禁过啊,最近是因为那个赵凤来了吗?
柳时霜点点头,“好。”
“还有孟昭雨…”廉成之犹犹豫豫,还是点了出来。
柳时霜猛地想起昨晚李意容梦境对自己的冷言冷语,要是真的动她的人,以后跟自己翻脸也不太好。可是不好好驯服这头铁牛,以后必是隐患。他又对李意容忠心耿耿。“先关着。你不是不管这些闲事吗?是李木容叫你来的吗?”
廉成之连忙摆摆手,解释道,“怎么会呢。”
柳时霜心想,还不是李木容,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。自己身边的人个个成双成对,为什么偏偏自己孤家寡人,他很差吗?
廉成之又问,“史君,你跟那个赵凤?”
柳时霜听到这个名字,莫名有些熟悉,问道,“什么赵凤?”
廉成之心中的希望被浇的一干二净,本来还指望赵凤夺取史君的心,可是没成想他压根不记得什么赵凤。“救你的那个公主…”
柳时霜哦了一声,“她怎么了,她有什么需要,你一定要多帮忙。知道吗?”
廉成之摇摇头,“算了。史君,我走了。”赵凤要的根本不是你的帮忙,是要你的人。他心想,史君什么都好,就是好像对别人喜欢他这一方面,略微迟钝了一点。
看来史君也不是十全十美的。
柳时霜见他笑的诡异,问道,“不多陪陪我说说话?”
“不了。”廉成之告辞地退下了。
柳时霜叹了一口气,遥望东面的琴山上。她就在那里,她在干什么呢,她会想自己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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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儿,柳时霜回了昭安,亲自去牢里召见了孟昭雨。
一个月的牢狱生活,并没有打倒这个少年,看到他就好像看到柳若思一样。
柳时霜道,“你知道我多年前曾经来找过你父亲,那时候还想让你父亲出山。怎么,我柳时霜真的十恶不赦,你要这样对我?”
孟昭雨打个手势,表示他不配跟他说话。
“孟将军想为你的主子报仇是不是?”柳时霜轻笑道,“如果你真的想为你主子报仇,你就该明白,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孟昭雨转过脸。
“你主子应该告诉过你,忍常人所不能忍,才能得常人所不能得。我给你个机会。你看怎么样?”
孟昭雨皱皱眉,转过眼,用眼神询问什么机会。
柳时霜道,“你为我南征北战,我给你兵权。等你有能力的时候,你尽管起兵。你能打得过你就打,打不过,我也不会说什么,照样放了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孟昭雨皱着眉表示,天底下会有人专门培养人对付自己吗?
“因为,我怕你主子骂我。”柳时霜轻叹一口气道。
孟昭雨见柳时霜满脸的无奈,突然觉得十分好笑,这样的史君似乎有点惧内?可是主子不是被他杀了吗?为什么还要怕她。
柳时霜也不会告诉他,只是因为一个李意容不理自己的梦,他就决定要放了他。
“哀牢族又作乱了。你熟悉敌情,择日就启程前往吧。”柳时霜亲手为他解掉镣铐,“这一个月的牢狱生活,你也该清楚了。你下了狱,多少人是真心为你,又有多少人是无心的。”
“事实上,根本没几人,对不对?你的将士们为什么不为你请命?还有你平素里结交的大臣。你不是要去责怪他们,而是问问自己。为什么会这样?这些你主子必然跟你说过,可是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你主子呢,是舍不得你掉泪。”
孟昭雨有一种错觉,柳时霜是故意这样的,就是为了让自己成长。
“收拾收拾就去吧。李意容一下子就让你做大将军,我可没那么好说话。没有军功,一切免谈。你就从左将军开始吧。”
孟昭雨低下头,打着手势道,“史君,你真的要放过我吗?”自己曾经想杀他,他是打算不计前嫌吗?
柳时霜笑道,“也不是放过,就是想告诉你。一个真正的将军应该是怎样的。我知道,你一直以柳若思为目标,试图超过他。若思是我一手带出来的。”
他转过身,叹了一口气,“你们武功都很好,打战也十分勇猛,爱兵如子。但是他性子太浮躁,不够沉稳,是我这个兄长管教不严。”
说起柳若思,柳时霜的眸子都是痛惜和悲凉。如果柳若思不上李意容的当,守住紫荆关,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。
一般人对待自己的身边的人,总是舍不得下重手。
所以对于孟昭雨身边的闲言碎语,李意容只会一力镇压,一心偏袒。而他对柳若思也是如此。现如今,又有一个将才在眼前,他不能再看着柳若思的悲剧再次发生。
孟昭雨还是被贬了,从一品大将军沦为了五品左将军,也获得了重新出征的机会。他不会说话,还只是个五品将军,在营中指不定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。
可是李意容已经不在了,谁还管得着呢。
柳时霜离去之时,问安歌,“我这样处理,你看如何?”
安歌道,“史君怎么处理,都是好的。”
柳时霜微笑道,“你跟青雉那丫头怎么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