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田匆匆去了。
三人则站在屋前,退也不是,走也不是,显得有点尴尬。
“小师弟你这脾气可真是……”劳伦斯感慨着。
“我得到消息,三天后我们的竞争对手就会到达,如果不逼三柱雄一把,还让他觉得可以在我们之间待价而沽呢……”高凡低声说,室外没有监控,他站在这,可以说真话了。
“竞争对手?”劳伦斯疑惑了一下,“这玩意还有竞争对手?”
我们卖的不是永生么?
还有其他家能卖这个东西?
高凡没有多做解释。
等了大概十分钟。
池田才回转,然后他恭敬向高凡鞠躬:“家主请您到佛塔上见面。”
……
佛塔。
高九层。
没电梯。
高凡爬得气喘吁吁。
劳伦斯和吴好学倒还好。
吴好学甚至想要背高凡一程了,今年这个孩子十八岁,大概是营养跟得上,锻炼又充足,还有两世灵魂,长得人高马大,比高凡还高上半头,壮实得跟一头小老虎似的,浑身上下充满了精气神儿。
“不,不用,我能行。”高凡强撑着走到九层,觉得这塔异常得高,虽然是九层,但抵得上其他佛塔的十八层了。
到了顶层。
高凡看到了干枯如尸的三柱雄。
这位百岁的三柱家主,在高凡眼中像是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,只剩下一点星火,却顽固的让自己不熄灭。
“高凡先生,你好。”三柱雄的声音微弱但稳定,“很抱歉,我的每个动作,都在消耗我的生命,就不站起向你问好了。”
“高凡先生,对谈时间请控制在半个小时以内,否则家主的身体会无法承受。”池田在一边说。
“没问题。”高凡点头,他到三柱雄面前盘膝坐下,仔细盯着三柱雄的脸。
这个动作让池田一阵紧张。
没关系。三柱雄微微摇头。
“三柱先生,问几个问题哈~”高凡又说。
“请问。”三柱雄说。
“为了永生……”高凡才说出四个字。
三柱雄枯寂如死水的眼神已经爆发出亮光来。
高凡则停顿了一下,把目光望向一侧的影壁,那影壁很大,挂着一幅《帝释天像》,东瀛佛画自平安时代(大概相当于中唐和晚唐)时期开始流行和兴盛,其佛画历史中,国宝的存在是‘五尊十二像’,高凡在大苦寺千佛殿画如来时,研究过这五尊十二像,知道眼前这幅画是五尊十二像里的《帝释天像》。
本该摆在国家博物馆中的国宝佛画,为什么会挂在三柱家佛塔上,也不必去问,只是证明三柱家底蕴和三柱雄东瀛‘地下皇帝’身份的一个小侧面。
在高凡说出‘永生’二字时,《帝释天像》在‘看’高凡。
“为了永生你能付出什么代价?”高凡重新问三柱雄。
“画家先生想要多少钱?”三柱雄反问。
“钱不重要。”高凡说。
劳伦斯点点头,我们想要的是身家。
“不过你得有诚意。”高凡说,“我不知道别人用什么办法给你永生,但在我这里,你得有诚意。”
“什么诚意?”三柱雄再问。
“比如……”高凡向吴好学一伸手,吴好学便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打火机。
高凡接过打火机后‘咔嗒’打火,走到那幅《帝释天像》旁,从这幅尺寸为144厘米x126厘米的国宝佛画一角,开始点燃起来。
这画已经有大概一千年历史,是由绢布制成,说是‘挂’,其实是通过‘嵌’的方式,被放置在影壁中,旁边有凹槽排列式温度温度控制仪,保证它在温度湿度都合宜的环境中,看似随便放置在佛塔中,但其实那是光照无法达到之地,保证它上面的染料不会因日光而掉落。
总之,这幅画对于东瀛而言,其地位与故宫里的《千里江山图》差不多,可说是真正的国宝。
这幅国宝,就在高凡的打火机火焰下,‘唿’一声被点燃。
“高凡先生!”池田大叫,那可是东瀛的国宝。
三柱雄则微微扬起手又按下,示意池田住嘴。
劳伦斯‘啊’的失声张口,却又没办法在这种时候阻止高凡。
而高凡则是看着这幅《帝释天像》被他点燃成焰、成烟、成灰,露出满意的微笑,转头又对三柱雄说:“首先,你得逐佛。”
盲目自信
高凡点了东瀛国宝五尊十二像的《帝释天像》之后,就被三柱雄请下了佛塔。
劳伦斯在下塔的时候,觉得背上冷汗津津。
而高凡则是表情悠哉的四下打量这塔,还问池田:“三柱先生都老成那样了,这么高的塔,他下得来么?”
“家主修佛,七日下一次塔,身手矫健,不输年轻人。”池田冷冷得说,显然对于高凡方才的举动十分不满。
“完全看不出来啊。”高凡气喘吁吁得感慨。
下了塔后。
高凡、劳伦斯和吴好学被安排在一间房间里用餐并休息。
吃得很丰盛,怀石料理在东瀛被称为艺术品,先是七道小菜,再是几块寿司,接着是生鱼片,然后是小碗蔬菜和肉、鱼、豆腐的组合炖菜,接着是汤,再往下还有烤鱼,第二道小菜……总计十二道餐点组合,好吃是好吃,吃得高凡都有点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