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贸然进山,没找对地方,还得退出来,万一有些岔路,大晚上的,他真不一定回得来。
怎么办?
一筹莫展之时,忽然,天空下起小雨。
小雨淅沥,细如牛毛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这时候下雨,真特么添乱啊。
抬手,雨水没有落在手上就蒸发了,景三生却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“阴风化雨?!”
自己阳气充沛,捻起一片打湿的叶子后,雨水立即蒸干!
“何方邪祟,敢在爷爷眼皮下行凶!”
景三生三指并起划过额头,又将灵力聚在食指,从中滑下!
斗宗,望气术!
虎目远方,约莫10里开外,天空乌云密布,阴气汹涌澎湃!
景三生望了望上山的路,心下一横。
今晚先不进山了,得去看看,这么阴森的乌云,怕是有大鬼出世啊!
……
景三生赶过去的时候,另一边,一个短发少女皱眉,望着天空发呆。
“咋了雪薇?”旁边,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和蔼问道。
名叫李雪薇的姑娘约莫16左右,她抬起头:“爹,那旮沓有鬼!”
中年人耸耸肩:“别管那么多了,咱们还得赶路呢。”
“是啊师妹,这次好不容易偷跑出来,还得个把月才能到无妄国。沿途鬼事你管得过来吗?”一个长得有些像华仔的英俊小伙,大概不到20岁的模样,拿出师兄的样子教育道。
李雪薇没理会小伙,看向中年人:“爹,得管啊!我们关东第马见死不救,会被笑话的!”
“管?怎么管?”中年人撇撇嘴,“咱们白仙家是治病救人的,打架可不擅长啊!那边一看就是大鬼,你爹我倒是能自保,但捉鬼怕是不够看……”
李雪薇瞅了旁边小伙道:“不是还有李笛吗?他有柳爷在身,还怕捉个小鬼?”
小伙严肃道:“雪薇,咱这次有正事来的,时间不能浪费在这事上!”
李雪薇白了一眼:“李笛,你是不是怂了?怂了咱就不管,反正这片有茅山管,南茅北马,我们北马就是不如人家呗。”
小伙瞪大眼睛,表情夸张,啐了一口:“茅山算个蛋!我怂?走,今儿我非过去管管不可!师叔你别拦我,谁拦我跟谁急!”
看着小伙大步流星走去,中年人瞠目结舌,再瞟了一眼闺女,闺女得意的跟在后面:“瞅啥呢爹?走啊,有李笛和柳爷在,怕什么!”
中年人无奈:“雪薇,你少激李笛,他爱上头,这次出来师兄可是嘱咐我看好他的。”
“爹你又误会我,我没有!李师兄侠肝义胆是天性,最好打抱不平了!”
“就是!师叔,我老可靠了,将来你把雪薇嫁给我,李家屯的事我都给你平了!”小伙拿手电照了一下自己的脸,给了个得意的表情。
“滚!”
“好嘞……”
恩赐鬼术,后土娘娘
穷山恶水,可能是东韩村的写照。
马上就要开春播种了,每年这个时候,村里都会拜一拜后土娘娘,祈求有个好收成,今年也不例外。
300多户村民,每家都会凑些份子,份子钱买了祭品,上了供桌,韩家没有祠堂,但有一处祖坟,大家祭过祖,又给祖坟旁的后土庙上了香,摆了贡品,祭典才算正式完成。
家家户户一根香,香炉插的满满当当的,后土娘娘的庙不大,不过香很多,大家都在等香燃烧殆尽才会离开,如果有谁的香灭了,那便昭示着后土娘娘不会保佑今年的收成,必须马上点燃续上才行。
傍晚,天色昏暗,祖坟边的柿子树下,一个胖大婶哆哆嗦嗦站在那里,快要哭了。
“几、几位大爷……我没想冒充后土娘娘,就是这香火没人享用,怪可惜的……”
胖大婶是虚影,没有影子,死相被隐藏,起码是厉鬼的修为,此刻,胖大婶斜眼望着旁边,满脸冷汗如雨一样落下,嘴唇哆哆嗦嗦,不知该怎么办。
这群凶神恶煞是谁啊?!抢香火的吗?那你们抢啊!围着我作甚!
女鬼旁,正是秦昆留下的鬼差。
无头,夭夭,石蛇姬,俞江固,狄仁杰,阿斗,张布。
气息最弱的就是无头鬼和石蛇姬,一身鬼将的灵力波动,只有靠近才能觉察,其他几个就更恐怖了,那胖大婶偷瞟他们,总共七只鬼,五只脖子上都有阴龙!
不怕猛鬼道行深,就怕脖子有纹身!
这也太夸张了!
她浑身被蛰的难受,见到这群鬼还不说话,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要不……今年的香火都送给你们,把俺放了吧……俺就是个耕田的……”
一直等到最后一个村民点香离开,几个鬼差才互相对视一眼,把注意力转移到胖大婶身上。
“不用害怕,我们不会对你不利,也不会抢你的香火。”
说话的是张布,笑容温和,带着儒雅,甚至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你先过去享用完香火我们再聊聊?”
胖大婶哪有心情。大哥,我不想享用香火,我想死啊……
张布见她不动,又道:“我们这次来是有事。需要你的帮忙,所以真不用怕。”
两次劝慰,态度温和,胖大婶紧张的情绪打消了不少,她狐疑地看来,虽说这帮人脖子后面都有阴龙,想必是传说中的鬼王,可是脾气和耐心却异常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