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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点50,门口一个人走了进来。
步伐沉稳,面带微笑,神光内敛,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。
年轻人身后,跟着一个胖子,一个盘头美女。
秦昆三人来了。
“各位久等了,刚刚去准备了点东西。”
秦昆坐在首座,王乾和楚千寻懒得应酬,随意招呼了一声,先后上楼。
招呼完毕,秦昆看向门口一桌道:“陈大,张二,赵三,三位兄弟第一次见,既然用了假名,我就不多打探了。一会开团后,你们的导游和领队都是我,可以称呼我为‘秦导’,团规就一条:所有人都得听我的。我会护你们周全,如果乱跑,出现意外的话,本人不负责任。”
张二笑道:“秦导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。”
秦昆道:“对,没有金刚钻,谁会揽瓷器活?”
赵三站起来瞪眼:“你说我们是瓷器?”
秦昆懒散靠在那:“玻璃心啊,这么易碎,还不如瓷器。”
“你再说一句?!”二人簌地站起。
陈大拱了拱手:“我兄弟嘴碎,秦导包涵一二。我们确实有些事情不方便公开名字,隐藏姓名也是为了大家好。姓陈的有两把力气,各位在路上如果有什么粗活要干,咱全包了。”
陈大给其他人示好,两个兄弟冷哼一声,被陈大摁回了座位。
秦昆嘴角一挑,军人作派,江湖气又这么重,这三人确实有些意思。
还待深想,门口传来汽笛声打断了秦昆的思路。
“各位,出发吧。”
孽水坞,摆渡人
顶着煤气包的公交车幽灵一样停在门口。
许洋几人依次上车,看见阴森的司机还笑着打了招呼,即便是对冷冰冰的售票员,也客气地点了点头。
杜清寒第二批上车,她戴着墨镜,坐在角落,好奇地打量起车内的模样。
沈博士看了好一会,才不情愿地上车,刚一走进车里,冷风扑面而来,吹得他汗毛炸起,空气中飘来一股腥臭味。
沈博士疑神疑鬼地穿过过道,走到最后落座。
售票员低声对司机道:“两个僵尸?不死山的?”
司机摇了摇头:“身上的尸气不像。那个地方很少出来走动,大把式说了,遇见了最好别惹。”
二鬼聊着的时候,陈大、张二、赵三,先后上来,一股扑面而来的阳气,迫使售票员和司机放出阴气抵挡。
“啊!”
张二大叫了一声,搓着手臂。
陈大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张二狐疑地打量着手臂,摸不到头脑:“没怎么……刚刚好像被蛰了一下,现在又没事了。”
陈大三人往里走着,看到这车装饰太过老旧,四周挂着黑帘子,稀稀拉拉的乘客木头一样坐在座位上,贪婪地咽着口水。
那些乘客正襟危坐,眼睛却斜着盯了过来,陈大被盯得很不爽,低声嘱咐:“有些古怪,多加小心。”
最后上来的是秦昆,小店门口,高影和顾婶相送,二楼,王乾和楚千寻趴在窗户上挥挥手。
这次开团,秦昆说是磨合一下道术,顺便去散心的,二人让他保重,毕竟带了这么多阳人,不要出岔子最好。
告别了几人,秦昆走上车。
“见过秦地师。”
呦呵?
秦昆有些意外,自己的名号,它们也知道了?
秦昆点点头,按照规矩交了钱,才坐了下来。
气包车摇摇晃晃,外面景色漆黑,走的都是没有光的地方,沈博士、陈大三人都不知道走的是哪条道,心中有些不安。
而且这车里的乘客太奇怪了,大晚上提着一袋子馍馍上来的、提着纸人上来的、甚至抱着寿衣、褥子来的很多。这帮乘客大多脸颊白皙、不苟言笑。
手机没信号,张二有些心慌,看向陈大低声道:“‘刺刀’,那帮乘客,看起来不像是正常人。”
陈大点点头:“‘铜锤’,这一路上什么都别说,什么都别问。我打听过,这位秦导不一般。我们只是借道搭车的,别管其他的东西。”
张二点了点头,表示明白。
两个小时时间,气包车停了,售票员朝着秦昆欠了欠身:“地师,您要去的地方到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
秦昆和众人下车,这是一个未曾修整的江畔,青石滩,烂泥地,周围芦苇茂密,面前是一条江,江水滚滚,众人不明所以。
“秦导,这地方是哪啊?为什么在这下车?”
涂萱萱打开手机,还是没有信号,周围也荒无人烟,要不是天上有月亮,简直要吓死个人。
“姓秦的,你给我们带哪了?!”
武森然大声吼道。
这鬼地方也太阴森了,而且难以立足,浑身鸡皮疙瘩,让人非常不舒服。
武森然话音刚落,身后突然出现一声水响,一个衣衫褴褛的胖头人从水里走出,经过秦昆身边时打量了一眼他们,在发现秦昆瞪着自己时,胖头人僵硬一笑,转过头去,一边吐着嘴里的泥巴和水草,一边往远处走去。
嘶——
武森然毛骨悚然,刚刚自己离得最近,这个胖头人好像……没眼球啊!
陈大三人也被刚刚的场景吓住了。
谁大晚上钻水里干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