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青年,梳着背头,穿着西装,皮鞋锃亮,怎么看都不像个保镖,但常年的训练让督军有着独到的眼力,这个青年浑身有煞气,而且不是一点半点,如果不是保镖的话,恐怕曾经也是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物。
“你要找我吗?有何贵干。”
李崇一笑:“没事,看看黑伞佣兵的督军是怎样的风采。”
督军眼睛一眯,这种戏谑的口气,他非常不喜欢。
“看出来了吗?”
“看出来了,风采不错,可惜是个短命的。”
短命!
这两个字,不是诅咒,那就是挑衅了。
督军身边,那个太刀少年走上前,歪着头道:“我叫鬼切时之斋,你叫什么?”
“李崇。”
太刀出鞘,水磨的黑刀,金属光泽杂乱昏暗,好似没有抛光一样,但上面氤氲的寒气,让太刀少年的气势凝聚成一杆兵器。
“法器……”柴子悦低声道,“你小心,那个忍者也盯上你了。”
李崇没理会柴子悦的提醒,往前迎去。
天,渐渐黑了。
太刀少年精神紧绷,督军压低声音,对着涂庸道:“涂老板,你的保镖到底是谁?”
涂庸来时,就被嘱咐过,一,尽量和他们撇清关系,二,撇清不了的话,就装傻充愣。
涂庸皱眉疑惑:“我们本地的老乡啊。”
督军弹出一颗铁蛋子,烟雾弥漫,忍者扮相的督军突然消失。
“是吗,那他该死了。”
教学楼顶,苔藓遍布,腐败气息弥漫,李崇道:“把涂庸带走。”
涂庸这次来,就是帮忙确定一下人的。
亚洲地区的负责人,就是那个督军,李崇的目标,也是那个督军。
柴子悦带着涂庸,朝着人力轨道车走去,突然间,一把长刀迎头劈下!
“我见过你一次。”太刀少年一刀落下,李崇轻轻把涂庸推开,涂庸身后的烂木头应声裂成两半。
秦昆三人来日本第一天,就见到了一个蚯蚓怪物,当时杀死那蚯蚓怪物的,就是这个太刀少年!
涂庸刚刚来到这时,就想起来了,但是很明显,太刀少年对他带着敌意。
太刀少年继续挥刀,李崇将涂庸二人护送上车,眯眼道:“想打架,朝我来。”
太刀少年看到涂庸坐上人力轨道车,耸了耸肩,收起刀:“你有麻烦了。”
李崇一愣,下一刻,发现轨道在轻微摇晃。
“柴子悦!快下来!那个轨道被劈坏了!”
李崇定睛一看,大声道。
三步并两步,李崇迅速将柴子悦从人力轨道车上拽了下来,涂庸感受到高空支架在摇晃,心惊胆战道:“我怎么办?!!!”
该死!
这个阴损的中二少年,绝户之计!他从一开始,就想杀了涂庸的!
柴子悦道:“别管我,快去救他!”
李崇迅速跃起,发现涂庸坐的人力轨道车已经坍塌下去,半空中,李崇拽住涂庸的衣领,将他提了上来。
脚下就是十几米的高架,被劈碎,人力轨道车摔的四分五裂。
涂庸感觉自己已经吓的双腿麻木了。被李崇一只手拎着衣服,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从衣服里滑下去!
“救命啊——千万!别松手!!!”
涂庸死死拽着李崇胳膊,李崇顺势一提,将他捞了上来!
“好玩吗?”
太刀少年一笑,柴子悦也突然一笑:“你觉得,好玩吗?”
太刀少年戏谑向李崇二人走去,路上却发现自己被一个女人挡了下来。
太刀少年道:“我不喜欢华夏人,我的爷爷就是被华夏人杀的。但是,我不杀女人,给你个机会,从我面前离开。”
说罢,太刀少年发现,空中的铃铛声愈发密集起来。
铃声、渐渐浑厚、变成钟声。
当——当——当——
三阵不知道从哪传来的钟声一过,太刀少年已经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。
“蜃术?!呵呵,原来如此,你是华夏的阴阳师!”
太刀少年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嘴唇:“我听说过,华夏的阴阳师都很厉害,不巧,我也很厉害,要不要切磋一下?”
柴子悦坐在一个石像下,翘着二郎腿,双手抱着膝盖:“可以啊。从哪开始?”
太刀少年虚空一刺,一个铃铛被锐器刺入的摩擦声,听的人浑身发麻。
蜃界如玻璃破碎般支离破碎,太刀少年道:“从我追杀你开始吧。我数到三。”
“一!”
“二!”
“三!”
“杀无赦。”
追,逃
“一!”
“二!”
“三!”
“杀无赦!”
一声死亡宣告,漆黑的太刀扫起一片狂风,随风劈来!
柴子悦心脏紧抽,‘千钟魔音’的主法器竟然被破掉?!他是怎么看出来的?
迟疑片刻,刀尖已经割面,汗水从额头流下,千钧一发之际,刀影从鼻尖擦过,李崇将她拽了回来。
斯拉——
刀气割裂衣衫,白花花的身子还未露出,一件西装从前到后,反披在柴子悦身上。
西服上是很浓的烟味,李崇挡在柴子悦前面,解开花衬衫袖口,头也不回道:“早说了你们北派学这种跳大神的道术没什么卵用!一个照面都撑不住,真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