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发了朋友圈求助,口气比较诙谐,除了点赞的,没人会认真回复我来救你之类的话。
10分钟,腿有些麻了。
男生站起来冲水,长吸一口气,推开了门。
门口,是一个人背对着自己。
古装,身材一般。
“你是谁啊?同学,大晚上这么搞恶作剧会吓死人的!”
那人没回话,仍旧一动不动。
男生打了个哆嗦,贴着厕所门,一点一点往门口挪去。
好在那个人没追来,男生觉得,赶紧回宿舍吧,大晚上碰到个神经病,真会吓死个人啊。
离开厕所前,男生有些好奇,想看看这个搞恶作剧的人长什么样子。
微微转头,接着,浑身僵硬,发出一声巨大的尖叫。
“鬼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……
生物学院,牛猛、嫁衣鬼走进了一楼。
尽头的厕所里,一个身影也走了出来。
那个家伙,满脸长着蠕虫,不断乱动,非常恶心。
口蛊鬼身边,是一个颜色很浅的游魂,被他拎在手里,这是一个被吓死的可怜鬼。
“蛊秀才,犯忌了呢。”
嫁衣鬼声音回荡在楼道,煞是好听。
口蛊鬼耸耸肩:“嘻嘻嘻嘻嘻嘻,白壁人,好久不见。”
嫁衣鬼掩嘴一笑:“我可不想见你,你这种不爱掩盖死相的家伙,恶心的鬼都不待见。而且,这次杀人后,我估计看不到你了。”
口蛊鬼发出‘珂珂’的笑声:“如果按照事实来说,他并不是我杀的,一,我没吓他,二,是他自己好奇看了我一眼,被吓死的。这不怪我吧?”
说话间,那只可怜的游魂,被他撕面包一样撕碎,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喂了蛊虫。
“你看,我也不会吃鬼,生死道的规矩,我一个都没破。”
蛊秀才说完,一头牛魔走了过来。它的鼻中喘着粗气,手里捏着一根法器。
“说完了吗?”
淮泽鬼王——程旺
“说完了吗?”
牛猛问这句话的时候,铁线蛊在蛊秀才周围织成了一身的黑色护甲。
蛊秀才得意道:“还没,嘻嘻嘻嘻,这位牛兄,好面生啊?”
噗地一声,空气擦出音爆,钉头杵刺破黑色护甲,发出极其刺耳的摩擦声,巨大的震动过后,杵尖在蛊秀才眼前十厘米的距离停住。
蛊秀才浑身僵硬,两颗蠕虫叼着的眼球里,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。
“现在熟了吗?”牛猛牛眼通红,低声问道。
一招?!
蛊秀才浑身颤抖,这是什么法器,穿透力这么强?!刚刚若不是提前用出铁线蛊,这一招,他已经重伤了!
“好好好!玩蛊的认你这个对手,别逼我!”
砰——
一蹄踏地,一蹄上踢,蛊秀才飞起,牛猛握着钉头杵,如同掷矛一样将法器飞出!
“哪那么多废话!”闷声的牛哞,苍凉嘹亮。
哗啦啦——
阴风激荡,震碎了周围的玻璃,蛊秀才胸口插着钉头杵被钉到墙上,身上所有的蠕虫,齐齐吐血。
这个牛魔……到底是什么来头?!为什么……能伤到我?!
蛊秀才难以理解,这只牛魔按理说,伤到身上部分蛊虫,已经了不得的,为什么一杵袭来,能让所有的蛊虫都出现重伤?
嫁衣鬼的警告适时响起:“蛊秀才,这里不是你们南岭,可以为所欲为。你是被谁雇佣来临江的,有什么目的。不说,可就没机会说了。”
蛊秀才狞声发狠:“白璧人,我劝你别管闲事!你被龙槐鬼王封在邙山70年,这里已经改名龙槐鬼城,不是你的定江鬼城!你搞清楚!”
嫁衣鬼摇摇头,牛猛后背,七条铁索摇曳,铁钩如蝎尾一样,朝着蛊秀才身上勾去。
“我看谁敢动手?!”
声音,从生物实验室传来,鬼影,也从那里出现。
声音到了,伴随狂风激荡,带着潮气,于是鬼术也跟着到了。
一道烂泥水幕削下,铁索被冲刷偏移,牛猛皱眉,面前,烂泥鬼气逐渐凝聚,泥巴里形成一个鬼影。
青色官袍,系着腰带,官帽的模样,是唐朝制式。
“何方小鬼,兀那粗鲁,见了本官还不跪下!!!”
一个城隍爷?!
不怒自威的表情,官威很重。
城隍爷出现后,看向嫁衣鬼,表情有些讶异。半晌,才低声道:“白壁人。想不到你还活着。”
城隍爷身后,跟着一个鬼影,八条手臂,畸形狰狞,这张脸牛猛再熟悉不过。
淮泽鬼王麾下——鬼将八臂魔!
两只鬼出现后,接着又是一个人影,那是一只披尸鬼,打扮如同土司一样,扎着辫子,戴着两只银色耳环,他站在城隍爷身后,一言不发。
午夜,临江市上空,突然阴云密布,大雨倾盆!
一道闪电划破夜空,闷雷滚滚。
许多刚刚入睡的市民,被这声突如其来的闷雷惊醒,好像入秋后,开始降温了。
魁山老宅,聂雨玄打着哈欠,从屋子里出来,院中,有个老头。
笔直的腰杆,背上绑着一个竖匾,匾上刻着‘大威天龙’四个字。
聂雨玄一愣:“师公,您怎么出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