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再继续停留下去的必要。
但这个时候曹文斌却极力挽留，对归墟说道：“大晚上的，现在回去，也是困乏，不如在这儿休息一段时间，待到天亮再说——大家若是累了，我们这儿有上好的套房，绝对比五星级的条件还好；而若是有兴趣的话，我也叫人带大家参观一下我们镇宁塔……”
镇宁塔乃震旦商会的秘密基地，寻常罕有能够对外开放。
而这个时候，曹文斌为了留住众人，也是不惜血本。
归墟对于镇宁塔一直抱着好奇，此刻听了，也没有再吵着回去，让人给天山神君安排地方休息，而他则饶有兴趣地跟着去参观。
……
凌晨四点多，田小冲终于在镇宁塔不远处，与自己分别多时的老姐碰了头。
许久不见，田小冲对自己的姐姐，多少有点儿陌生感。
这种陌生感，并不是因为情感上的疏离。
而是因为，此刻的大佬瓶，给人的感觉，就仿佛高山仰止，瞧见了一座云深雾绕的山峦……
原本明艳动人的外貌，这会儿都已经变得没那么显眼了。
仿佛一层毛玻璃，朦朦胧胧……
田小冲自以为他进阶真人之位后，离从小视之为偶像的老姐，差距应该并不大了。
但此刻瞧见本人之后，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还有很长的一段道路要走。
大佬瓶自然也瞧出了田小冲的变化，不过有外人在，也没有与田小冲多说什么，而是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，拍了拍，随后对旁边的周老蔫和王封招呼起来。
聊了几句，寒暄过后，大佬瓶开口说道：“本来可以早点过来的，但北边出了点事，刚刚处理完过来。”
周老蔫有些诧异，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大佬瓶说：“北疆万兽宫，你们听说过吗？”
旁边的周小蔫望着宛如谪仙一般的大佬瓶，抢先回答道：“当然听说过，五大神秘宗门嘛……”
大佬瓶点了点头，说：“北疆万兽宫，目前基本可以确定，已经跟清除派勾结了！”
什么？
局外事，眼前人
北疆万兽宫，与清除派勾结一处了？
场间众人，此刻全部的心思，都放在了如何营救蒙虎这件事情上，对于如何突破镇宁塔的防线一筹莫展，却没有想到，大佬瓶的视线，已经落到了更远的地方去。
众人皆是震惊，而周老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，问：“此事确定？”
大佬瓶点头说道：“基本上确定了——北疆万兽宫那边出了一个叫做鱼玄道人的人物，此人最擅长的，便是人体改造工程，目前已经和清除派联合一处，开始大规模进行魔怪与人类的基因融合实验，并且借此手段，探索逃避天道惩罚的可能……”
周小蔫满脸诧异：“怎么可能？北疆万兽宫怎么说，也是五大神秘宗门之一，为什么会做这种万恶之事？”
大佬瓶听了，只是笑了笑，却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反倒是周老蔫在旁边解释道：“天地不仁，以万物为刍狗——天地是无所谓仁慈的，它没有仁爱，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，天道也是如此……所以你所谓的善恶，并不是天道的标准，只是人们趋利避害的心理期待而已……”
大佬瓶听了，也不由得笑了起来：“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，也不靠神仙皇帝……”
两位大佬在这儿打着机锋，旁边的人并非傻子，基本上也都明白了。
事实上，关于天道本质的争议，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。
别的不说，光是近来议论最多的“全面除魔令”，这里面就有许多的说辞。
支持之人，自然会拿萧四、陆林这些脱颖而出的卓绝之辈做例子、打比方……
但有谁想过，那些超过九成以上，死在了任务中的二级天师呢？
萧四、陆林他们是人，那些死去的天师们……
难道仅仅只是一行数据吗？
所以，天道到底是善还是恶，其实是争议颇多，说什么的都有。
当然，对于大部分人来讲，维持眼下的局面，保持最正常的道德标准、公序良俗，是最希望瞧见的事情。
这一点，来源于数千年，或者说近一百年来，前人建立的道德标准中。
但也有人觉得打破了秩序，或许能够从混乱之中，谋求力量。
清除派，便是这一极端思想的践行者……
毕竟从最根本的原理来讲，那就是死亡越多，污秽丛生，秽气之源就越多。
而天师最得力的助手阴灵，也就能够获得更多的力量。
天师的力量，也将得到升华……
现如今，一直被人们为之尊崇的“北疆万兽宫”，这五大神秘宗门之一的地方，居然已经和清除派联合一处，并且还打算将魔怪与人类的基因融合……
无论如何，这个事儿，听着都是一个坏消息。
因为如果大规模的实验成功，必将是天灾末日，世间再无清静可言。
周老蔫心底发愁，忍不住多问了几句、大佬瓶便捡着当下的局面，大概聊了起来。
其实她这边了解的也不多，只是狙击了一个北疆万兽宫位于大兴安岭一带的实验基地，并且将相关负责人给灭杀了去。
那是一个魔头，所以用不着担心太多，反而收获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