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狛失去了意识。
陷入久远的追忆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那是在很小的时候。
狄狛老爹最爱做的事情,有三个,一个是看电视,一个是喝酒,还有就是打人。
他怀疑狄狛是他老婆和其他男人搞出的野种,这条推论相当合理,因为他老婆的确婚内出轨,和数不胜数的男人搞在一起过。
他把所有原因都归咎于社会,阶级,金钱。
“电视上说的没错。”
“所有的问题都来源于这种糟糕的制度。”
“这些卖国贼将同胞视为牲畜般剥削,生产总量是不变的,富人要越来越富,只能靠穷人越来越穷。”
狄狛只有八岁左右,身材矮小,目光阴狠无比,在积年累月看着这些口嗨时政的新闻后,他知道什么能讨得底层人欢心,媒体洗脑,精神阉割,对自由的追求。
他知道怎样才能让这个孬种停止抱怨,即使是他的父亲。
“你以为说这些话就能让我开心么?”
“你要成为一个男子汉,狄狛,必须经过血与火的洗礼,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,就如同我在战场上一样。”
狄狛老爹看到狄狛,就会想起那个婊子出轨的事,灌了一口酒后,电视上依然在播报着时政新闻。
开始了除他看电视,和酗酒外的,第三个爱好。
狄狛面无表情,自觉关上了房间的门,不让邻居听到酒瓶破碎和铁锹殴打的声音。
十年后。
当狄狛再一次推开家门,他已经身材高大,今天特地回来,拿自己十八周岁的成人礼。
“今天还是别喝酒了。”
“如果战胜的只是一个醉汉,那将毫无意义。”
狄狛看着沙发上还在喝酒看电视的男人,面无表情的说着。
“我在战场上的时候,你这样的人能扫死十个。”
他的父亲已经有些衰老,但曾经作为军人的高强度身体,依旧魁梧有力。
但在全盛状态的狄狛下,他被打得半死,摁在地上一通爆锤,打得头破血流,即使如此,他父亲也依然没有求饶。
“来吧,杀了我。”
狄狛老爹如是说着。
然而狄狛并没有着急下手,只是平静说道。
“实际上我去拜访过那个女人,你的老婆。”
“她的新婚对象并非什么富豪,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而已。”
“真实情况是,并不是你认为的,弱者的被害妄想。”
“只是你……纯粹是个管不住女人的孬种而已。”
狄狛有力的拳头砸在他老爹脸上,能听到骨骼破碎的声音。
他老爹吐着血。
说出了最后的遗言。
“你现在当着犯罪分子的小头目对吧。”
“你只会越来越强。”
“是我成就了你,让你变成了一个……”
“真男人。”
他老爹狂笑着,面目狰狞无比。
话罢。
狄狛拎着他的衣襟,将他……
打得半死,不成人形。
血全部溅到了他的脸上,可他目光中依旧没有任何波动,直到他老爹动静越来越微弱,到最后只气若游丝的时候,才停下了手。
因为他还等着正规程序,继承这孬种最后一点遗产,虽然不多,只有这座房子,但也足够了。
狄狛缓缓站起身来,到破败的盥洗室洗了把脸,用毛巾擦了擦手后,坐在他老爹的沙发上,喝着他老爹的酒,看着他老爹最爱看的时政新闻。
“操。”
“真是他妈一群傻逼。”
狄狛看着新闻中的人吐槽着,灌了口酒。
“这种感觉……居然不赖。”
狄狛根本没有把过往的事放在心上。
世界上最无聊的东西就是裸体。
第二无聊的东西,是诚实。
而第三无聊的东西,就是悲惨的过去。
这些只是无关痛痒的小插曲罢了。
因为这就是……
真正的男人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一盆冷水将狄狛从梦中惊醒。
宽阔得如同宫殿般的办公室,室内泳池中瑟瑟发抖的比基尼美人,还有面目冰冷的克来恩。
克来恩揪住了狄狛的头发。
“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么……”
“曾经……我觉得你无比的强大,因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人。”
“不过,看到如今的你如丧家之犬一样东躲xz。”
“我发现了一件事。”
“无论是怎样用邪恶和暴戾来伪装自己的狂人。”
“在血淋淋撕下他的面具后。”
“也只是肉体凡胎。”
克来恩平静说着,在这一刻,他终于完全克服了恐惧,看着狄狛,如同看着一个死人。
信徒
南极。
大陆边缘的哨站。
“sir,一切都在掌控之中,sir。”
冰天雪地中,制服寸头男对着阿诺德说着。
怀特大感震撼,他莫名觉得有些发憷,哪怕是在sct中见过了那么多的疯人,这些寸头男仍然别具一格。
怀特只觉得鼻子一痒,打了一个喷嚏,在这平均气温零下四五十度的南极,他只穿着单薄的睡衣,尽管还未登上大陆,他已经冻得遭不住了,但这种鬼地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