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旸转身走了,柯洛洛忍不住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,“半大孩子还能搞出人命来呢!”
过了一会儿,柯洛洛又跑来道:“可是头儿,我们查了秦春晓父母在死者出事当天的出行记录,他们就没出市区,你知道,现在的健康码可是刚刚的!”
焦旸道:“我没说凶手就是秦春晓的父母。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,动机是不是这个方向上的。”
柯洛洛道:“现在只有一点孤证,查不到其他确实的线索啊!”
焦旸皱眉道:“你是第一天跟我?查女孩子的个人社交软件去啊!”
“我什么时候……”
跟过你啊?!柯洛洛一怔,差点脱口而出,连忙道:“我这就去!”
第二天,柯洛洛有些疑惑的拿着一些复印件给焦旸看,“头,我找到了一个柯洛洛的微博,里面所有的信息都是个人可见。我觉得,基本可以当是她的日记看。不过,我没找到像恋爱的内容,却有一些……你看这个!”
焦旸接过来大概看了下,发现秦春晓很含蓄的提到了一个男人,称呼他为叔叔,开始有点困惑,为什么对她那么好,送她东西,还陪她出去散心,后来可能知道了,就经常神神秘秘的感慨,伤春悲秋。
焦旸点点头道:“你刚才不还说健康码很厉害吗?查查周师傅的生活轨迹,跟秦春晓有重合吗?”
柯洛洛做了一翻调查之后发现,秦春晓之前非常有限的几次外出游玩,地点都跟周师傅有重合,更要命的是,经过dna检测,两人的父女关系为99999995。
这下子,警局人人叹息。
侯希勇伸头过来道:“头儿,你一直就在等这个吧?早就怀疑周师傅了?”
焦旸道:“接案之初,我对每个涉案的人,都会保持一定怀疑。
我真正注意到周师傅,是我发现,秦春晓的父母仅仅结婚七个月之后,她就出生了。而秦春晓的母亲,与周师傅出生地一致。何况,他到松江城隍庙上班的时间,与秦春晓的死亡时间比较接近,我是个不相信巧合的人。”
“不愧是头!”
“你好贼啊!”
侯希勇刚竖起大拇指,柯洛洛叫就道:“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,你发现了这么多疑点?!”
侯希勇赶紧伸手,夸张的拦着柯洛洛,“怎么跟领导说话呢?!”
“说这些有什么用?”
焦旸摇头道:“如果我的推测没错,当年周师傅跟秦春晓的母亲迫于一线城市的生活压力,只得分手,分别找了本地人结婚。但是周师傅无法释怀,还是很快离了婚。他偶然遇到秦春晓之后,得知了真相,出于补偿心理与父爱天性,一直与秦春晓私下来往,可能也知道了郑子轩的存在。
在秦春晓出事之后,就开始计划为得而复失的女儿报仇,先是选定合适的复仇方式与地点,然后在这个过程当中,遇到了一个同谋,或者说是内应,终于把目标人物带到了城隍庙。
案发当天,周师傅灌醉或者在道长的酒里下了药,然后录好足球比赛,制造他的不在场证名。然后他悄悄潜到塔楼外,用白天提前做好的小机关,塞了保鲜膜的窗棂插销,打开了窗户,用长竹竿打翻几盏灯,放起大火,再封闭塔楼前后门,烧死郑子轩。
对无神论者来说,这个现场就是郑子轩在塔楼锁门前,就溜进去藏匿,晚上无人时出来找状元笔,意外被烧死。而对相信封建迷信的人,就是郑子轩出现在无人密室里,被郑状元找上做了替身。
但是现在,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,最有力的证据,比如清虚道长被人下/药的痕迹,都不可能找到了……”
“你不是吧?”
柯洛洛瞪大眼睛道:“说好的系统之星、神探特警呢?就这,就这?一句没有证据就完了?!”
焦旸淡定道: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没有证据,说什么都没用。现在这样,分成两拨,一拨人把整个城隍庙附近全面搜索一遍,查找可能的证据。其他的同志,查查这个同谋吧。我相信,在另外三个学生中间,一定会有这么一个人。”
于是警员们详细翻查了,与郑子轩一起去城隍庙的三个人近期各项社交软件与手机定位。
焦旸则带队在城隍庙里外搜寻,查了两天之后,查找证据这边一无所获。调查三名学生的那组,却有了发现。
柯洛洛急匆匆的给焦旸打电话汇报,“头儿,头儿,我们找到了!焦度发现,王嘉父亲名下的一个手机号码,出现过松江城隍庙一带的定位!”
说实话,这个结果另焦旸有些意外。他本来以为,是有些阴阳怪气的贺立涵。
现在的孩子心理素质真是不一般,王嘉是这三个孩子中表现得最淡定,正常的。
但是这样的话,想要撬开王嘉的嘴,就没这么简单。
焦旸道:“要想让王嘉开口,还是得先钉死老周。”
然而,这谈何容易。
焦旸想了想,忽然道:“下午再找证据,带着周师傅一起去。”
可在城隍庙里转来转去,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。
侯希勇有点泄气,也顾不得老周在旁边,一屁股坐在花坛里,伸手拍了拍花坛外绑得一圈竹竿子,“这个天气,跑这深山老林里来喂蚊子,真t遭罪!”
焦旸忽然见周师傅的脸色变了,推开侯希勇,一把将整个花坛的竹竿子都拽了出来,就见其中一根,底下微微有烧焦的痕迹,周师傅瞬间脸色灰败。